1994年8月17星期三,一個很不順心的日子,上午與老爸發生言語衝突,他對我說了些重話,我想那是他積怨已久的不滿,但我早已心知肚明,這次竟又為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把心裡對我的不滿一次倒出,讓我感到非常難過,晚上老媽又背地裡講了一堆我的不好,我心想,他們這樣的不開明又不講理,我真的覺得很失望,本來只是想逃離現場而已,但是經過老媽晚上的火上加油,讓我決定來個離家出走,短短幾個小時的準備打點,鐵了心明早就走。
8月18,早上五點起來,先偷偷的去收昨天才洗曬的衣物,但發現仍未全乾,奇怪的是我躡手躡腳的還是驚動了老爸,雖然他說了我一聲,但我還是不聲不響地偷跑成功。這真是一個倉促又不太好的決定,我騎了一台別人不要的舊變速車,一出發就不太順利,行李背包總是固定不好。我先去提款機提一些錢,然後去中央圖書館查地理資料,一直到下午兩點,騎去戶外生活社買了一本環島旅遊的書,再經萬華買個輕便的打氣筒,下午三點半正式從台北市郊中興大橋踏上環島旅程,一路沿著省道台一線,經三重、新莊、龜山、桃園、中壢、楊梅,晚上七點後到達埔心農場,裝可憐買了120元兒童票在農場露營區裡紮營,但是裡面竟然連個沐浴的地方都沒有,實在有點失望,一個人撐起自備的蒙古包帳棚,這時突然覺得好孤單,想起了以前跟Debby一起到東北角露營的歡樂情境,心裡不由得悲從中來。
8月19,昨晚露營地點選錯,結果被其他露營的人吵得沒有好眠,不到六點就起來了,約7點40離開埔心,一路騎過新豐、竹北,10點半到新竹市中山公園休息,路上遇到一個也曾環島的同好,大家交換了一下心得,彼此談得很愉快。後來在途中我拿來擦汗的毛巾不知在何時掉了,中午休息時,水瓶蓋也不翼而飛,遍尋不著真令我煩惱,心裡祈求希望壞事不要一再發生,其實現在最怕的是腳踏車況,因為才開始上路兩天,車輪軸承已經在嘎嘎作響。
接下來的行程,還真是厄運連連,現在時間快近凌晨三點,但是帳棚外已經下起雨來了,還好我一直都因外面的干擾未能入眠,得以及時將帳棚移到有遮蔽的地方,我看這樣下去,大概沒法繼續旅行了。回溯下午1點40在新竹稍作休息後,一路再騎經竹南、造橋、苗栗、銅鑼,這段路騎得好慢好辛苦,因為路標不清又多繞了幾個彎,途中右膝碰到了車軸也掛了彩,腳踏車後座也掉了個螺絲,還是後來找了個機車行要了一個補上。再來是從銅鑼、三義到后里,這段路騎得非常艱苦,因為是爬坡路段,而且又在天黑時衝坡而下,危險萬分。我沒有準備車前燈,要靠後面的車輛照明才可以看清路況,結果比我預估的時間晚了好多,晚上7點多才騎進后里,最不幸的是車輪在最後下坡的砂石路上破胎了,Oh! My God!,真是禍不單行,接連的挫折,真要把我搞瘋了。牽著車下山,來到一處宅院前的空地,跟店家借了一盆水,花了半個小時自己把後輪內胎給補好了,還好補胎的材料我有準備,要不然不知要牽車牽到何時。接著找旅社讓我碰了一鼻子灰,問了價錢都好貴,最後只好決定露宿途中的加油站,在決定了過夜的地點後,我拖著幾乎快虛脫的身子去附近的鬧街買東西果腹,買了幾個甜桃,那甜美多汁的滋味讓我吃得好幸福。加油站九點打烊,我誠懇的去請求負責人讓我露宿在空地上,他很爽快的答應,我感到好得意。因為加油站的地方對我露營所需均有,唯獨今晚風大,架帳棚非常困難,我弄到十點多才搞定一切。可是路邊的車聲實在太大,令我難眠。另一個麻煩發生在凌晨一點多,竟然來了一批十幾個飆車的不良青年,他們在我帳棚外喧囂騷擾,因為我的帳棚是紅色的蒙古包,特別會引人遐想,我一個人在帳棚內很緊張,深怕他們來找碴,瑞士刀都握在手心了。老天保佑,在他們最後好奇探頭一窺究竟,知道帳棚裡只有我一個男的後,覺得無趣便悻悻然揚長而去,經過這番午夜驚魂,我還是不安了好一陣子,就怕他們還會回頭,所以我一直難以成眠,因此才會察覺下雨及時移棚。
8月20星期六,喔!真的好累,寫玩日記就得趕快睡覺了,今天真是累死了。上午五點多就起來收帳,記得昨天趕夜路的教訓,今天六點出頭就趕緊上馬出發了,一路全速衝抵台中市,大約只花一個小時,經烏日後,在找大度橋時迷糊騎錯了路,還好發現得早趕快修正回來,之後繼續循著1號省道經花壇、員林、永靖、田尾,在未過西螺大橋前時間已經近午,便在路邊找了個店吃快餐,填飽了肚子,又在路上找了一塊刮著超級大風的樹蔭席地休息。下午1點10分再啟程前行,結果竟然沒有走到預計的西螺大橋,反倒是衝到了隔鄰的中沙大橋,上橋後像是駕著風帆似的,順著強烈的西南風,我連踩一圈腳踏墊都沒有,就一路順風溜過了長長的中沙大橋,好過癮哪。今天的路程一路平坦,比昨天的好太多了,我這才知道,以後盡量別走山線,不然會累死人。今天的路途非常長,但運氣還不錯,車沒出狀況,後來聽了新聞才知道弗雷特颱風由北而南刮起的強風反倒助我一臂之力,一路過西螺、斗南、大林、民雄,本想停留嘉義的,看看時間才下午三點而已,但不知不覺竟然超過了一段路才知已過了嘉義市,為了勇往直前不回顧,決定一路殺到原目的地台南。再經水上、新營,約六點半進台南市,全身已經筋疲力盡,無力到極點了,坐墊上的屁股左移右挪沒一處不疼的,兩腳膝蓋也傳來陣陣刺痛,最幸運的是我終於找到了台南國軍英雄館,讓我非常滿足地洗去全身的難過與疲憊,晚上抽空到中國城好好吃一頓,回來之後已經累得兩眼都快合上了。
8月21,右手從昨天開始突然變得沒力,就像武功被廢了一樣,現在連拿筆寫字都覺得握不穩,希望這不是什麼毛病的徵兆才好。今天離家第四天了,不知道他們此刻的心情如何。從新聞報導得知,弗雷特颱風吹襲北台灣,南部根本一點影響也沒有,所以今早乃決定繼續南下,只是決定已經太晚,錯過了清晨的好時光,上午趁著英雄館的方便,我趕緊洗了些衣服,並脫乾,藉著烈陽將其曬乾。11點被迫退房離開英雄館,先吃了飯再到體育公園休息,但現在天上一片湛藍,烈日當空,我因有點皮膚曬傷,故不敢再被當乳豬烤了。苦等到三點的這段時間真是難過,休息也不是,看人家打網球比賽打發時間,卻被蚊蟲咬得很不舒服。三點之後已不能再拖了,我再度跨上座騎,不久經過我懷念的台南空軍基地,當騎經基地門前大路,我心裡一陣激動,彷彿領略到六年前從這裡騎腳踏車環島返鄉的心情,那天連我三個一起退伍的同梯弟兄,為了留下特別的紀念,展開環島返鄉的征戰之途。往後的路程,我將會不時拾取六年前沿途的回憶,那讓我寂寞的心情可以得到些許慰藉。五點多就到高雄市了,一路找到鳳山英雄館,外表內部都非常的老舊,不過還算過得去,比起住小旅社,我覺得滿意多了,畢竟今晚還有冷氣風扇可以吹呢。希望今夜能第一次有個好眠。
對了! 來鳳山英雄館前,途經陸軍802總醫院,那是我生命中一個重要的地方,六年多前,我在這裡從鬼門關前走了回來。
8月22,早上五點就起來了,昨晚仍未好眠,因為開冷氣吹電扇睡覺,冷得不舒服,近幾天的睡眠不足,有時讓我感到暈眩,也許是貧血的症狀。人家說吃紅葡萄補血,所以我昨天去買了一大串葡萄狂吞。今早6點10分就離開英雄館,一路向南挺進,約在枋山前,第一次遇到大雷雨,眼見他慢慢迎面而來,及時找了避雨處,方才免於落難,雨勢前後不過十分鐘,之後繼續南行,途經仁和國小,六年前三人環島的休息站,我記得當時校內水溝清澈,盡是吳郭魚苗,我這次也駐車入內看看,但昔日清澈的水溝已不再,只有很多福壽螺及大肚魚而已,真可惜! 約莫過了11點才到楓港,吃了一餐炒麵加蛤湯竟然要價100元,真是黑店! 早知就先詢價再吃了。後悔忘了以前的經驗,這裡的黑店專榨遊客的錢,還好附近有個農會超市,才讓我晚餐吃得寬心。問過兩個當地人,確定鵝鸞鼻沒有路接到台東後,我便決定今晚在此過夜,因為明天要挑戰險峻的南迴公路,我知道那是一段非常辛苦的山路,不能貿然前行。傍晚找了楓港國小的駐校老師商量,請求讓我借地紮營,幸好他答應了。下午兩點多有一場雷雨,還好我沒有動身繼續趕路,要不然可能淋成落湯雞了。下午難得偷閒四處逛逛,到海堤邊去走走打發時間,晚上到超市買了一堆食物胡亂塞飽肚皮,還灌了1000cc的葡萄汁,安慰自己說,這可能對貧血有點幫助。晚上沒法做任何事,只好早早入帳棚躺著就寢。
8月23,五點天未亮就醒來了,收拾帳棚行李後,吃吐司配葡萄汁當早餐,6點10分正準備出發之時,天上忽然下起雨來,只好跟守夜的四川老伯伯聊到了6點40才出發,當要進入南迴入口時,看著山裡仍有大片黑雲,心裡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決定入山,我形容自己的舉動叫明知山有虎,卻向虎山行,結果幸運地沒遇到 ”老虎”。南迴這段路是有點艱苦,開始還好,越近壽卡路越陡,不過在山裡騎車,有著綠樹相伴,感覺空氣清新許多,中途休息了一下喘口氣,8點50即到壽卡,壽卡位在山巔,之後就是下坡路段,一路下滑到達仁才9點50,在過壽卡約1公里多,有個山神廟,那裡有水有椅子有遮陰,風景又好,其實不要在壽卡休息,在山神廟休息更加舒暢。再來的路也不是那麼容易,雖說是下坡,還是有好幾處上坡又下坡,真是快累斃了! 騎到12點才找到一處可以休息的好地方。
在太麻里農會超市買了800cc的飲料一飲而足,真是過癮。這個地方也是上次我們駐足吃午飯的地方。再來我終於騎到了知本,我沒什麼把握地一直騎進溫泉大街,想找到六年前我們紮營過夜洗溫泉的地方---忠義堂,還好是找到了,停下車到裡面晃一晃,找到了間空浴室舒服地洗了個溫泉浴,上次我們就意外地發現這裡提供了免費的溫泉浴室,所以我當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好地方。說是免費,但畢竟這裡是間廟宇,出來時還是投了20元香油錢聊表心裡的虧欠。約三點出頭,看看日陰,便離開知本朝今天的休息站台東英雄館前進。沒花太多時間,約四點就進了台東市,看地圖問人,沒太難就找到了英雄館,不過這裡的住宿費比上兩次貴30元,自己一個人睡四人房,有衛浴、電視還有冷氣,不過這些對我都算多餘,我只是想找個可以好好躺著的地方。頭開始昏了,趕快外出去飽餐一頓,吃了豐富的飯湯加水果。順便買了個針車油,準備給車軸上上潤滑,也買了明天吃的麵包。睡前發現左手小指一直發麻,不知道又是什麼症狀或先兆。
8月24,今早六點就上路了,昨晚就寢後又住進兩個房客,影響了我睡眠的品質,誰叫我住的是四人房但只付一個人的錢。今天的行程應該是最艱難的部分,因為我依稀記得之前環島的印象。路上先好好吃了一頓早餐,準備迎接挑戰。然後一路騎了約60幾公里過了成功鎮,約11點半,在一個叫土界橋的休息亭停下來做午間休息。12點45要走時碰到兩夥汽車旅行的人也來此休息,互相問候打個招呼,雖然彼此旅行的交通工具不同,旅行的心態也不同,但是旅途相逢自是有緣,我想他們看到我這身苦行的模樣,一定也留下深刻的印象。之後沿途朝花蓮挺進,今天記得昨日的教訓,沿路不斷補充食物及飲水,可是卻有點感到肚子不舒服,原來是肚子脹氣排不出來,是到了最後一個休息站吃完炒飯跑去上廁所拉了肚子才知,便便不多排氣卻不少。花東公路沿途都是海岸風景,有漂亮的沙灘及湛藍的海水,可惜我不是來遊山玩水的,我只是騎在腳踏車上慢慢的欣賞這番美景。下午約兩點五十就到花蓮縣界,三點到北回歸線標誌塔,過了十分鐘看到了秀姑巒溪的長虹橋,我沒花時間逗留懷念過往,因為路途還很遙遠,真的! 今天的確是目前最最辛苦的一天,比台中到台南那段還辛苦,從台東市到花蓮市,我想今天少說也騎了170公里,這不但破了我單日騎車的紀錄,而且也幾乎榨乾了我的精力,我竟把六年前兩天的行程一天趕完。原本照每小時20公里的速度,六點過後就應該進花蓮市,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在11號省道路標第34公里起,綿延20幾公里,整段路都在爬坡,這就是我印象中最艱苦的路段。可惜就是沒帶著之前的環島日記,要不然我會有心理準備在中途過夜,真是太痛苦了。傍晚六點多,天快暗時,我還有20幾公里要走,而且還在山區裡繞圈,啊! 我最怕的暗夜衝坡的惡夢再現,山路上摸黑騎車險象環生,最後不得已把手電筒綁在頭上充當頭燈照路,這段又黑又長的險路,沒有發生意外真是好狗運。我以萬分的小心,摸黑進入花蓮市,期間有好長一段路令我很不放心,也不知道騎的路是對還是不對,好不容易見到了有霓虹燈的街區才有了路標,循著地圖找了好一會的路才找到了花蓮英雄館,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我真的是累得快趴下了。洗澡時看到兩眼充滿血絲,股溝摩擦破皮碰到水就刺痛,左手小指麻木快蔓延到無名指了。今天從早上六點騎到晚上九點,經歷的辛苦前所未有,我心想有多少人會跟我一樣做這種傻事,一整天騎腳踏車從台東市騎到花蓮市,這樣可以算鐵人嗎? 還是超人? 或是笨蛋。今天的花費最多,含吃住首度破500元。
8月25星期四,上禮拜四離家出走,一個星期後流浪到花蓮和平車站。今早5點30就醒來,昨晚那個死阿兵哥竟開著電視睡著了,我零點30還起來關電視電燈,但一覺就睡到五點半,花蓮英雄館的分館感覺還不錯,是我住過最好的英雄館。早上6點50離開英雄館,上路前先填飽肚子,然後一路騎出花蓮市,出市區後有一段很長的路非常平坦好騎,風景亦非常美麗壯觀,左邊是高山,右邊是木瓜園及沿路的檳榔樹,這段路騎來真舒服。九點來到了中部橫貫公路的入口,然後就開始要爬坡過隧道了,從第一個崇德隧道,再來清水、錦文…連過五、六個隧道,直到最後一個才有隧道燈,其餘的都是暗到伸手不見五指,我的克難頭燈並沒有發揮多大功效,在黑暗之中騎車會有點失去平衡感,不知道有沒有人也有這樣的體驗。在隧道裡與大型車相會是最恐怖的,若不趕快閃去貼壁,恐怕會…,真不敢想那恐怖的景象,所以每個隧道都得小心通過。不到11點來到了花蓮縣界的和平車站,飢腸轆轆,趕緊停下來進食補充,吃飽喝足了再繼續北上。之後的蘇花公路又是上坡下坡好幾個山頭,我在沒有心理準備之下,又被山路磨得好慘,只覺得怎麼騎得一天比一天辛苦,今天的山坡好像不比昨天少,還且路況更糟,最後又出現一個仁和隧道還單向管制通行,六年前的驚險鏡頭浮現腦海,當時我們三人騎車跟入隧道,沒想到汽車全都通過了,我們還在隧道內,對口的來車已經放行,看到對向的車燈逼近,簡直把我們嚇死了,趕快全數閃去貼壁。這次也不例外,我一人單騎在後,根本還差出口一大截,來車就進來了,出了隧道後我一身冷汗,隧道驚魂記又重演了一次。之後還有往蘇澳前走不盡的山路,這幾天的山路真是讓我騎得精疲力竭。最不幸的事情發生了,約下午五點左右,原本以為是騎上最後一個山頭,但是在奮力的爬坡時發生兩次卡鏈,我推車到不遠前的一個山廟仔細查看,才知道原來是轉速齒輪已經鬆脫了,我也無法修,看樣子根本無法再騎了。正在絕望之時,幸好老天保佑,此時正好一對林姓母女正在廟前拜拜,我推車上來時,好心的林小妹看到我的模樣,主動遞給我一罐飲料,我感謝之後忍不住坦言我的車壞了,林小妹將我的遭遇告訴了媽媽,沒想到她們就成了我的救星,林媽媽說願意載我下山,我雖猶豫了一下但盛情難卻,就連人帶車一起上了她們開的小包車,沿路我還發現仍有不少受損的路段,而且到山下,車子也開了有20分鐘,我心裡在想,縱使我車沒壞,今天可能又要面臨夜裡衝坡了,而且更加的危險。下了山,她們還帶我去一家腳踏車店修車,還指引了我一處免費的蘇澳冷泉,要我去體驗當地的特色,我真的非常的感激她們,若要說是老天保佑,那她們就是天上派來救我的菩薩。車修好了,花了400元,此刻再貴也不能抱怨。之後我遵照她們的指引,找到了那個免費的公共冷泉,原來像是個公共澡堂,天棚還破的呢,老老少少裸裎相見,只是覺得泉水有點不太衛生。體驗了蘇澳冷泉之後再去吃晚餐,晚上七點再趕夜路,希望在頭城找到預計露宿的地方,可是拼命的趕路,到了九點才到頭城海水浴場,一直沒遇到六年前露宿的地方,我在沒得住的情況下,在路邊看到一家百貨超市旁邊有一個廣場,我進去超市請求老闆娘讓我露宿在空地上,老闆娘好心答應我的請求,這才解決我的困境,好了! 累死了,都快11點了。
8月26,離家第九天了,今天預計可以返回台北。昨晚露營的地方到了夜裡風變得好大,我怕又有颱風將至,半夜將帳棚移到超市走廊避風處,但三點多醒一次,五點多又醒來,於是乾脆收拾行李,六點整裝上路,七點才到我原本預計紮營的宜蘭大里天公廟,沒想到還差一個小時的路程,在路邊吃了個早餐再繼續北上。九點多到了龍門露營區,可是看起來沒開放,我還好奇地進去走了一圈。沒多久騎到了熟悉的鹽寮海濱公園,這裡是我曾經跟Debby一起露營看流星雨的地方。沿濱海公路一路走來,又看到了好幾處漂亮的海岸,約11點左右我看上了一處不錯的地方,忍不住就換上了泳褲,下海去給它浮潛個五分鐘,看到了好多漂亮彩色的小魚,哇! 連日來的辛苦,就是此刻最開心。上岸後我繼續驅車前往基隆,才過12點到了八斗子,再騎到了基隆廟口吃午餐,然後就在廟口休息,在廟裡找不到可以躺著休息的地方,怎樣都不好睡,難過得挨到下午三點才離開,踏上回台北的路。對於在外磨練了好幾天的我,這最後的旅途,騎來特別輕鬆愉快,當騎回熟悉的新台五路上時,就有股回家了的感動,切回忠孝東路,那路上的一景一物都像是家裡熟悉的擺飾,他們彷彿在告訴你,傻孩子你已經回家了。
今天晚上我還是沒有回家,而五天後就是我六年前環島的出發日。